无人工厂开始“批发”，智慧制造机遇几何

    2014年，富士康说要用机器人替代100万工人，让苹果手机实现无人制造。6年过去了，富士康和苹果的梦想没有实现。但是，这并不意味着机器人无人工厂失败了！恰恰相反，过去十年的努力和愿景，正在进入收获期。

    4月8日，《上海市促进在线新经济发展行动方案（2020-2022年）》发布，明确提出打造标杆性无人工厂，建设100家以上无人工厂、无人生产线、无人车间，聚焦发展柔性制造、云制造、共享制造等新制造模式，为上海制造、上海创造添砖加瓦，切实夯实高质量制造业的“上海优势”。

    比较优势的变化，倒逼传统工业强市转型

    工业自从诞生就与“劳动力”成本紧密挂钩。从卓别林电影的《摩登时代》到全球制造业产业链二战后的转移过程，都充分说明“劳动力”瓶颈是制造业长期发展和繁荣的“基本生产要素”。

    但是，近年来，我国东部发达地区面临，1.生活消费水平提升、房地产升值等带来的“劳动力”成本均值上升；2.东南亚和印度人口红利不断释放的“劳动力成本”的挑战。‘内忧外患’，在行业人士看来，工业用地成本还可以通过结构化的政策来调节，但是完全遵从市场规律的“劳动力”成本，却无法人为控制。

    因此，东部发达地区如何在中国经济的新阶段，继续在制造业保持领先，避免经济空心化，做大做强中国制造，就成了一个“国家级的战略问题”：相比此前的全球产业链转移，这一次“上帝眷顾东方勤劳的人民”，信息化和智能化送来了机器人自动化制造技术。——智慧制造、无人工厂，在人类工业历史中，第一次改变了“劳动力成本”作为“制造业第一要素”的地位。

    可以说无人工厂就是为中国制造业升级而准备的“天时地利人和”都具有的“精钢钻”。无人工厂更成为上海等人力成本、社会生活成本高起地区，制造业继续领先的必然路径；也成为中国经济固守全球第一大制造业大国、世界工厂地位的“战略武器”，是中国制造2025规划中的“顶梁柱”之一，也是5G产品、物联网产业未来主要应用场景之一。

    10年努力，无人工厂修成正果

    富士康无人工厂愿景并没有实现。但是，2019年报里，富士康精工产能较上年增长 15%，直接人数降低 26%，人均产值增长 48%——没有无人化，但是机器代替更多的人也是显而易见。2019年和2018年比较，富士康精工已经实现两个人干三个人的活。这是实实在在的无人制造的“逐步走来、日趋成熟”的脚印。

    4月21日，上海英正辉环保设备有限公司成功落户金桥综合保税区，将在综保区打造首个5G无人制造工厂，预计未来5年可达到40亿元的产值规模。上海市计划到2021年将建成一批“无人工厂”标杆，建立起完备的“无人工厂”评估体系，对100家重点企业工厂进行智能化、无人化建设推广。——无人工厂进入批发模式。

    固然，例如苹果手机制造“点胶水”、“精密螺丝紧固”这样的工序，机器人还做不好。但是，更多的产业工序中，机器人已经可以“很好”的代替人类。“机器人工人”正在成为最主要的“招工对象”——尤其是新冠疫情下，无人工厂的抗风险能力异常突出，成为“重要的行业亮点”，进一步推动了这一新制造模式的应用。

    “2015-2020是技术储备、2020-2025是示范应用、2025之后就是大规模普及。”行业专家指出，无人制造技术正在按照这样的时间规划，完成自己的进化和升级过程。其中，2020年开始的示范性应用，将是整个产业链最具革命性的转折点。以上海市传统制造领域智能化升级为重要目标，无人工厂正在成为下一代制造业的代名词，并推动制造业“智慧化、信息化、云化和服务化”发展。

    不只是机器换人，无人工厂是“制造业理念”的革命

    “仅仅将无人工厂看成‘机器人替代了人类工作’，那就小看这一变革的意义了”。首先，机器人对于人工不是一对一的替换——制造业的生产工程重塑是必然的选择，流水线设计将因此变得更具挑战性和趣味性，也更具有制造业的核心竞争力价值。

    其二，作为工厂的管理者，如何感知“生产过程”，并控制产品品质，这是无人工厂需要解决的重要问题。即无人工厂必然是一个“信息数据化”工厂。即，数据感知、物联网和可视化管理，将是无人工厂运行的常态。制造链条和每个环节的信息化，将产生工厂内的大数据应用价值和机遇。

    第三，制造业无人化必然引发面向制造业的服务业形态的升级。一方面，信息化互联，即工业互联网是应有之意；另一方面，供应链和仓储、配送过程的无人化，尤其是园区范围内的无人化对接，是必然的选项；同时，“黑灯厂房、无人化制造”必然具有24小时的连续性，制造服务业也需要“时间对表”。

    第四，以制造和创新为基础的“工业竞争力”，随着无人工厂的普及，必然进入“高度数据化和信息化时代”。基于制造业大数据的创新与决策过程，需要数据存储、挖掘、可视化产业链的大力支持，必然促进以智慧信息应用产品为核心的新一代“办公与创新”软硬件工具的应用。

    “不只是减人，也有加人：信息化、智能化人才的增加；更有升级，5G、云计算、大数据、人工智能新技术与制造结合，在效率、创新和弹性上，大幅度改变传统制造业的瓶颈。”可以说，无人工厂是一个复杂的“全要素制造业革命”，其中最需要变革的是从“设备+人”为主体的思路上，转向“数据和智能”为中心的“新理念”。

    “数据和智能”的未来制造中心

    “高大上的工业单位都有可视化大屏幕！”这已经是国内，乃是全球制造业的基本面貌。但是，大屏中心的数据，还不能实时连接每一个生产节点和流水步骤。而后者，恰是智能无人工厂时代的基本标志。

    如果说，未来的军事斗争的信息化是司令直接指挥每一个士兵；那么工业制造领域的竞争也不会“甘拜下风”——无人智慧制造，让庞大的制造工厂、产业园、生产链条、每一个工位，车间或者零件环节都能变成“无所不在”的数据，进而提供制造过程的创新与决策支持。

    “无人制造就是产生数据和应用数据的过程。”行业专家并不将机器人作为无人工厂的主角，而是将控制和使用机器人，将控制和使用机器人过程中遇到或者产生的数据作为“无人工厂的主角”。——制造业的未来升级就是和数据打交道。这就是无人工厂的秘密：以数据为中心，这也是无人工厂为何什么要等待“5G、物联网、工业互联网、AI”技术成熟之后，才能落地的原因。

    所以，无人工厂的市场机遇，不仅仅是机器人这种硬件设备，也包括“数据处理和管理”系统的大量应用。这是“软硬高度配合”的体系，是制造业的高度信息化过程。这意味着视听工程产业和大屏工程系统在其中的广泛应用可能：信息化、数据为核心的制造业，就是屏幕无处不在的制造业。